【雷震金】我自作鸟雀(上)-我走意识流还不行吗

*现代 | 老男人x十八线龙套小演员

*吃蒜5k粉贺文

*又狗血又ooc（真不愧是我啊）

Lof你好烦人啊为什么不让我过 (恼)

000

他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或是天堂，可疼痛又提醒着他仍在人世间浮沉。

男人哑着声音在他耳边说话，“疼的话，可以叫出来。”

他只是别过头，攥紧被眼泪打湿浸透的床单梗着一口气一言不发。

少年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是他自找的。

001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金发觉自己正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包裹着，身后人散发出的热量让他忍不住贪恋，男人的臂膀紧紧将他禁锢在怀中，上方的呼吸搔的他痒痒的。

啊，他又梦到和雷震先生初次见面的场景了。

金忍不住一缩，后背紧贴男人的滚烫胸膛。脸一红，再不敢动。

那人因为金的动作醒了过来，感受着怀中人柔软的身躯，满足地在那头金发上蹭了蹭。刚醒还带着迷蒙沙哑的磁性嗓音笑起来一下下撩拨着旁人心弦。

“怎么醒这么早，再睡会。”

金涨红着脸，小声道:“雷震先生，已经九点多了。”

声音又软又糯，像是小鸟“啾”了一声，一口亲到雷震脸上。

金想了想补充道:“我今天十点还要去片场呢。”说罢，用手轻轻推了推雷震搂着他的胳膊。

雷震被这小鸟翅膀不轻不重在心上挠了一下，松了手。小鸟立刻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着急忙慌的换衣服。

男人撑着头含笑看着金换衣服，看他身上齿痕被宽松衬衣遮严，看他细长白腿套入七分长裤，看他圆润脚趾被白袜包裹出可爱形状。

男人别过头，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反应。“我送你吧。”

金看了一眼手中的表，已经过了半点，他现在打车可能会来不及。思量片刻，抬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那就麻烦雷震先生了。”

雷震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凑近金，吻上那红润的唇，掠夺小鸟口腔中的氧气。好不容易结束一个深吻，他恋恋不舍松开握住金的下巴的手。“这是报酬。”

金深吸一口气，磨着后槽牙:“你刚刚足足亲了两分钟…还有，雷震先生。”

此时雷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然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望着金的眼睛。“怎么啦，生气了？”

“已经要迟到了啊！！！！雷震！！！”金整个人都炸了毛。

惹恼小猫的结果就是被猫的爪子挠的满脸红痕，雷震比较幸运，他养的小猫只是气的抓乱了他的头发。顶着一头凌乱头发的雷震顺利开车送金到达片场，此时距离金迟到还差两分钟。金无暇顾及雷震，拎着行李箱就跳下了车。雷震降下车窗，望着金匆匆的背影。

金突然停下了脚步，又是飞速的跑了回来，“吧唧”一口亲在雷震的脸颊上。

“我走啦！雷震先生也要工作加油哦！”

这个吻既不浪漫也不落拓，似乎只是风吹落了一片花瓣晃悠悠擦过脸侧，留下昨夜的星露。粉嫩嫩的唇瓣的触感他是一点都没感觉到，摸了摸下巴，反而被自己的胡渣轻微刺了一下。

雷震勾了勾唇角，“哈，这小家伙。”

002

雷震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正式碰面的场景。那是在一年前。

灯红酒绿，纸迷金醉。他作为雷王集团的股东之一参加了投资的大ip剧的线下聚会。心知肚明的，圈内潜规则。他有些头疼，却也不得不参加。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两侧的女人嬉笑着和他敬酒，趁机用短裙下的大腿磨蹭雷震的腿。雷震被导演灌了几杯酒，坐在角落也不说话。面对身侧女人的狂轰滥炸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回复两句，趁机不动声色地推开女人。

他打从心底觉得这场聚会无聊又乏味。

“砰！”

是酒瓶被砸碎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骂声和女人的尖叫，雷震抬头看向事发处。一个纤细高挑的青年站着，手中还拿着被砸碎了一半的酒瓶滴滴答答滴着酒。

地上躺着的是陈平，这部剧的副导演。躺着的男人撅着一张肥厚的嘴唇咒骂着青年，从头顶向下滴流的鲜血在那样一副狰狞的面孔上好不吓人。

“你他妈的不就是个臭表子吗？！在这里装什么清高！”陈平厉声呵道，“我告诉你，只要我想，你明天就可以滚出剧组！！”

雷震顿时对一切了然于心。今晚的聚会总导演不在，副导演就成了最大的。他又看了看其他投资方，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起了身。

陈平还在骂着青年，“你以为你一个三线小演员是怎么接到这部剧的？要不是你老子我大发慈悲，你那个姐姐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呢！”说着，陈平从地上爬了起来，揪着青年略长的头发强迫他跪下。

青年不闪不避，膝盖砸在瓷砖上发出闷响。一瓶开了盖的酒被陈平拿起，倒灌在他的头上。他的睫毛微微颤抖，湿了的衣服沾在消瘦的身体上，凸显出他后背漂亮的蝴蝶骨。

金吸了口气。包间内空调打的低，刚冰过的酒带着彻骨的寒，惊得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他低着头，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刚才忍下来陈平的骚扰，乖乖跟他去开房可能就不会演变成现在的地步了。

可是他怎么能骂姐姐废物，让他别管姐姐。

姐姐就是他的底线。

男人倒完了一瓶酒还不罢休，握紧酒瓶作势要向金的头上砸下，却被一人紧紧扣住手臂动弹不得。陈平又惊又恼，回头一看却被吓了一跳。

是雷震，他的大老板。

绛紫色的眸子不带分毫感情，雷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松手。”

预想中的痛感没有到达，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披在他身上的宽大的西装外套，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道将他整个笼罩。一只手兀自伸出牵起他的手将他拉起。“你愿意跟我走吗？”对上那双充满关心的眼睛，金沉默着不说话。

陈平却急了眼，“雷总，这个人是我先看上的，您看…”

“我有在问你吗？”雷震扫了陈平一眼，周围的嬉闹声在雷震加入这场闹剧的时候就已经销声匿迹，陈平不敢说话，环境就变得愈发死寂。

所有人都静悄悄地混迹在呼吸声中。或是探询，或是鄙夷，或是好奇的目光集中在这三个人身上。像是在欣赏一场荒唐喜剧。

金沉默了半晌，看了看陈平，又看了看雷震。他想伸手拉住雷震的衬衣衣角，又惊觉自己浑身是酒水会脏了他的衣服。“我跟您走。请带我走。”

雷震也不嫌弃他，修长的手指勾住金的手，然后将其整个包裹住一把将人拉起搂入怀中。男人站在门前，回头冲人群点了点头，“我先走一步。今晚酒水记我账上，还请诸位玩的尽兴。”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雷震顺利带金离去。

出了门金就想推开雷震，却被男人搂的更紧，雷震低声道: “做戏要做全套，那个家伙可能还在看着。”

直到上了车，雷震才松开臂膀。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点了根烟，“你叫什么名字？我送你回家。”

我是金，青年说。我不回家。

说着，他脱下雷震披在他身上的外套，又犹豫着向下拉了拉自己的体恤衫，露出锁骨。他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勾引到雷震，毕竟现在自己是个浑身酒气的邋遢鬼，更何况他还是个男的。

金知道陈平吃这套，可他口中的雷总呢？

雷震回头看他，眉头紧锁。伸手将金的衣服拉好，“别闹。”

“我没闹。”金执拗的说。“刚刚他叫你雷总，雷总，我砸了副导演，他肯定不会让我再呆在这了。”他凑近雷震，又被烟味呛得咳嗽。“咳…你得对我负责…咳咳。”

“你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还让我对你负责？”雷震笑笑，吸了口烟，将烟头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雷震。”顿了顿男人又说道，“我没打算要你。”

“雷震先生…”金顺杆子往上爬，挤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雷震先生，您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我很便宜的！包养我绝对不吃亏，我很乖而且……”

看着金比出的数字，雷震挑了挑眉。不轻不重地敲在金的脑壳上打断他的话，“一个月三十万，你小家伙还真敢开口啊。而且我有家室了。”雷震说谎话不眨眼睛，就为了打消金的念头。

青年看模样最多二十出头，皮肤白净，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犹如碧蓝大海让人心生向往，略长的金发乖顺的贴在额前。单薄的肩膀让人忍不住想搂入怀中为他遮挡风雨，可他的神情又显得坚毅。他是海岸边被一遍遍冲刷的礁石，永远屹立不倒，是波涛汹涌的海浪，浪花不止。

听到雷震说他有家室时，金的眼神明显暗淡了下来。他咬了咬嘴唇，沉默着将自己埋进黑色的座椅中，报出了自家的地址。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雷震开了窗户，夏夜的晚风从车窗争先恐后地涌进来，酒精挥发带走身上的热量，惹得金身上发凉。他望着窗外的夜景，风吹得他的衣袖哗哗作响，他把脸贴在搭在窗边的手臂上试图降温。刚刚在聚会上陈平灌了他不少酒。

他其实挺没用的，做什么都不行，还喜欢惹人生气。

金有些犯迷糊了，脑袋直犯晕。雷震不时就要偏过头看他一眼，确认他不会因为路上磕绊把头跌到窗外。

003

金是第一次见他，可雷震不是第一次见金。大概就在一个月前，他远远地瞥见过金一次。

那天天气和平时一样好，晴空万里，烈阳曝晒。雷震在身旁人撑的伞下看着他们公司投资的仙侠剧的最后拍摄。女主角收剑后下一场戏是吊威亚在空中与反派战斗。

他一手托腮，看似眉头紧皱的紧盯前方，实则已经神游天外。众人又因为他的凝视，不敢松懈下手中的动作。

天热，大家都不怎么愿意活动，在太阳下跑动更是能避则避。一个带着黑白帽子的金发青年却忙前忙后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似乎是最底层的那种工作人员，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一会去了化妆间，一会为演员们送上冰水搬小马扎，一会又不知道怎么跑到道具组帮他们搬道具。

好不容易导演宣布开拍，他才有了片刻喘息空间。豆大的汗滴从下巴滑落，不知怎的，他皮肤生得白净。一流汗就显得白的发光，愈发吸引住人的目光。

雷震暗想，说不定可以招进公司当做新人来培养。

一个电话却打断了他的思考和探询的目光。

雷震: “喂，怎么了？”

前台: “是这样的雷总。今天和您约见面的王总已经到了。不知道您…”

雷震: “带王总去我的办公室吧，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驱车离开。最后一眼只看见青年好似害羞地摸摸了自己的头发。金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004

金是被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感到腰酸背痛。这里房间隔音不好，老旧小区深夜的夫妻吵架堪比平地一声惊雷。

“雷震先生，我…呃…睡了很久吗？”金挠了挠后脑勺。

雷震把视线从掌上电脑上离开，手指依旧敲打键盘飞快。“没多久。”

金还没松口气，雷震就补充道: “差不多半个小时吧。看你睡得香没忍心叫你。”

…那现在岂不是已经凌晨了。

金四处摸索从地上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跌出的手机，亮出一个二维码。目光真挚:“雷震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加个好友，回头我把钱转给你。”说罢他举手，“我保证不会骚扰你！”

乐。

雷震忍不住笑了出来摸了摸金的头，“你看我像缺那点钱吗？自己留着吃点好的补补身体吧。你太瘦了。”他打量着金被白衬衫包裹的纤细身体。

“哦哦，好。”金飞速地收回手机，窃喜的模样好像中了彩票一等奖。雷震突然有些郁闷。这小孩不会是因为可以不用还钱了才这么高兴吧，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好歹还是被杂志评选过最想嫁的钻石王老五呢。

雷震自我怀疑着，沉默不语。金忍不住开口:“怎么了？”

雷震俯身看他，沉声说出的话却让金摸不着头脑。“你说，我是不是已经老了。”

平心而论，雷震长得不差，星眉剑目，薄唇轻抿，一双眼睛如浩宇星辰。岁月不饶美人，在他的眼尾添上几道皱纹。比起娱乐圈流行的奶油小生多了风霜，也多了凌厉。况且他还身材高挑，体格健壮。成熟男人的魅力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

雷震居然问自己是不是老了，金的大脑飞速运转。换而言之也就是雷总对自己的年龄不满意。雷总对他这么好，他一定要想个一劳永逸，永绝后患的说法来安慰雷震。

“…”

半晌金才憋出来一句: “男人至死是少年。”

005

金和他告别后就下车走进了那栋破旧单元楼，雷震在楼下等着金亮房间灯后再离去。还没过两分钟，楼道里的声控灯一层层亮了起来，金又冲了下来。他还穿着被泼了酒的衣服，手里举着手机，气喘吁吁。他瞧见雷震的车还停在楼下，跑了过来。和雷震说话的声音焦急中还能听出来些哭腔，“雷总，求你载我一程。我的姐姐…姐姐她正在抢救！”

事情发生的突然，雷震来不及多想。系好安全带迅速发动汽车，“哪家医院？”

“在协和。”金飞速地答到。他滑动手机调出导航，“医生说我姐姐情况突然恶化，现在被送到了icu了已经。有些东西需要家属签字。”

“嗯，坐稳了。”

夜晚江面粼粼，霓虹灯璀璨，一辆捷豹XFL连闯红灯，最终驶停在医院门口。

雷震一直保持沉默直到金无力颓废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你…姐姐会平安无事的。”他想不到除了这句话还有什么能安慰眼前这个青年。

金抬头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谢谢雷总。”他站起来又是朝着雷震鞠了一躬，“真的很谢谢你。谢谢您今天在聚会上带我走，谢谢你送我回家，也谢谢你愿意一直在医院陪着我。”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在颤抖。

雷震最见不得这种场面，他一把把人拉进怀里，摸着金的头。安慰他人有时无需多言。路上雷震将车上的备用衣服给了金，他怀中一点苦味的柑橘香气混着他最熟悉的洗衣液清香仿佛这人是他日夜与之为伴的亲密爱人。可分明他们只是见过几次面，甚至在今天前从未说过话的陌生人。

雷震能感觉到自己肩头的衣服布料传来湿润的感觉。他像从前安抚自己侄子侄女一样，轻轻拍打着金的后背。

金从雷震的怀里扬起了头，摇了摇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

他们又坐了半晌，icu的红灯终于熄灭。医生推门走出，“谁是秋的家属？”

金快步走去，医生推了推眼镜，“抢救及时。秋暂时已经脱离危险了。”金刚舒一口气，下一秒心又因为医生的话提了起来。“不过呢，病人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病情随时可能恶化。”

医生拍了拍金的肩膀留下一句“好好治疗，还是有希望的。”就离开了。